APPLE II, Our Sweet Memory

This is a very old article. I tried to write my feelings about Apple II. Looking back, some words are funny or even embarrassing. However, I got quite a few feedbacks from other Apple II fans so I still decided to put it here. (It's written in Chinese and the content is more relevant to readers born in Taiwan in the 70's.)

這篇文章的日期很早了。文章裡我寫出我對Apple II難以忘懷的情感。不過，現在(2006年)看來，文章中有多處讓我發笑，甚至汗顏。不過，既然這篇文章引起一些同好的共鳴，我還是決定把它放在這裡。

APPLE II - The Good Old Days

這個在舊車庫裡組出來的玩意兒，改變了世界。最重要的，它帶給無數有想像力，有夢的人一個實現夢的機會。我以 APPLE II 作為我個人電腦經歷第一站的原由也在此。雖然之前也有一些可程式化微電腦電子電路的經驗(FX-100 微電腦實驗機)，但是卻都沒能像 APPLE II 這樣方便地想要什麼，就做得到什麼。那時候，玩家們間流行一句話：

The only limit is your imagination.

就是這句話，讓無數的人紮砸下無數的時間精神(還有$$)，試著砌築自己的夢想。有興趣看到這頁的您，一定也是其中之一吧！:)

我的第一台 APPLE II 是老爸從國外抱回來的，附上兩本全英文的操作手冊。那時的我完全不懂英文字母，只好亂猜。試著照著上面看起來像是螢幕畫面的說明頁，照著打進去。打字可就是苦事一件了。全然看不懂英文字母的我，只好把手冊拿在手裡，在鍵盤上找最像的字母，然後按下去，一個一個地按．．．不知道什麼時候覺悟的，我終於央求爸媽教我念墊板上的英文字母表。於是，我的英文，開始跟著我旺盛的電腦興趣一起進步了。

在中華商場錄音帶上市之前，我過了好一陣子開了機就捨不得關的日子。那時候，由於看不懂原文手冊，只粗淺地學會非常簡單的BASIC指令，而且根本不知道有錄音機這回事。所以囉，只好每一次打完書裡的程式之後，讓我所能找到的每個人都看過成果，玩過之後，才依依不捨地關機。至於自己寫的程式，只好抄起來了。前陣子整理童年東西時，還看到用鉛筆寫的大大醜醜的程式，實在令人莞薾。

錄音帶的出現，帶我進入了兩個極重要的世界：GAME 世界，及 CALL-151 監督程式的世界。自此開始，我才真正地體會到電腦的力量有多大。在那時，中文的0與1雜誌終於出來了。真正地，我離開了胡猜亂玩的階段。實在要好好感謝這雜誌。另外，有一本我一直覺得受益匪淺的書「看漫畫學電腦」，想來應該也一定有人從中獲益才是。只是忘了作者，沒法在這裡給予銘謝。

又沒多久，第三波雜誌也出來了。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，對這些雜誌書籍，是從封面第一個字細讀到封底最後一個字。每個領域，不同的程式語言，應用技巧，全部都埋頭進去苦研。更絕的是，過目不忘。我記得那時候好一陣子，對於16K card，繪圖頁，喇叭錄音機，的開關，以及各重要副程式的進入點，ASCII table, color table，都熟悉得不得了。到了現在，不知道是記憶力衰退還是手邊常駐性的資料變方便了，或是根本熱情不再，我很難再記住類似的東西了。

肥肥磁碟機的出現，也正是海盜王國全盛期的開始。一台磁碟機所費不貲，可是大部份的人都會買兩台。為什麼？為了COPY啊！我還記得自己那時候常常帶著一兩盒空白磁碟片(最多是用DYSAN的，還是用剪刀剪缺口，讓兩面都能用的哩!)，就上中華商場、光華商場去了。然後，帶著滿滿的程式及空空的口袋回家熬夜。:)

當然，要當海盜，自然免不了學習海盜之道。我裝了MASTER KEY，開始也正式鑽到組合語言、磁碟保護及編碼的世界裡去。今天，大概很少破解的人會趁機學人家的程式技巧了。不過，那時候，每次破開個保護，都會順便瞧瞧人家程式的精彩片斷如何寫。有好多的技巧，都是直接從 CALL-151 裡Unassembly出來學的。不過，直到今天我還是很懷疑，那些GAME到底是用LISA寫的(我找不到compiler的tag)，還是真的在紙上optimize出來的？

佳佳漢卡的出現，也差不多是小教授 MPF-II 出來的時候。中文電腦，這聽起來多麼令人興奮。我還記得以前小朋友來家裡玩時，我打PR#3，大家看到中文字時的驚異表懂哩！再想起那時候那些發展中文DOS，中文BASIC的前輩們，真覺得那時是中國人急欲直追的高峰。只是，他們並沒有太成功。我那時候也是興趣缺缺，一直到PC的大易輸入法出來，才認真學中文輸入的。

中文電腦化有個功臣我不能不提。也就是發明倉頡輸入法的朱邦復先生和夫人。這兩位翻遍康熙大字典歸納出倉頡輸入法的大師，給電腦中文化帶來最重要的一大步。其後，廠商的背信，讓他們以一元的代價出售倉頡輸入法的專利給所有的發展人(其中最重要的是零壹中文及倚天中文)，這瀟灑大方的作風，讓該廠商得到應得的結果，也讓中文電腦的推廣及發展有了極大的便利。令人感謝，令人感動！

我父母對我真的是很好(雖然我到長大後才體會到)，我曾擁有的週邊設備可不少。我記得的有 Integer card, 80 column card, Z80 card, Printer card, Sound Card (忘了廠牌了), 還有我父親那時發展的泰文卡(THAI card)。此外，也向父親朋友借了像 MICE, EPROM card, 5 Mega Hard Disk 來用。現在想想，天啊，我爸媽一定被我拖垮過。想想以前小時候真的太不懂事，不知道父母的辛苦，整天要這要那的．．．在這裡偷偷懺悔：謝謝爸，謝謝媽！您們辛苦了！

我覺得APPLE 時的GAME都很好玩，而且比現在很多的GAME都還要好玩。當然，我相信這一定有一點懷舊心態在作祟。不過，看到那麼多 APPLE模擬器 和 DISK IMAGE 的存在，我相信和我心情一樣的人一定非常多。其中，我最最激賞的一個遊戲是ROBOT WAR機器人大戰。這個可以讓玩家自己寫程式來控制機器人的GAME，實在大大地滿足了酷愛設計的人的好勝心。每個人都相信有無敵的程式碼，也都不信邪地一改再改。可惜的是，我那時候身邊沒什麼玩電腦的人，只好自己寫兩種策略來打。

我自己用 APPLE II 發展的程式，都只存在發霉的磁片上了。以前知識不足，不知道原來可以用RS-232來連接 APPLE 和 PC，使得以前的作品都沒法子讀出來。到今天回想起來，我仍覺得滿意的有：

• 輾轉相除法的教學程式

用BASIC，低解析模式做的。還記得那時候自己設計字型，再將bit map轉成10進位碼，轉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哩！:)

• 計算混合四則運算的計算機

也是用BASIC寫的。一直到大學，我才知道這過程叫parsing，而且compiler裡一定找得到。早想到的話，就直接呼叫 APPLESOFT 的副程式就好了。

• 虛擬磁碟機

這是我花最多時間(主要是用LISA 5.0寫的)，卻也最喜歡的程式。它有點像PC DOS 2.0 裡的VDISK.SYS (後來又有 RAMDISK.SYS) 的功能一樣。我是將16K card的記憶區塊當做磁碟空間，並將數個DOS常式轉向重寫，讓記憶體可以當一台迷你但超高速的磁碟機。然後，關機前再用個小程式將16K memory dump 到磁碟裡，下次開機再讀入。

現在這時代，整個寫程式的哲學都變了。對於記憶體、磁碟空間，計算時間，好像都不再那麼斤斤計較。管理容易，出版快速變成了更重要的考量。當然，不同哲學，有不同的著眼點和利弊。只是，覺得我們這種凡事講求 extremely optimizing 的人，快被時代淘汰了吧。

唉呀！懷舊懷舊，居然開始老言老語了。不可多言，不可多言了吧！

關於程式語言，有一點我倒覺得可惜。雖然我在CP/M裡就踫過C語言了，卻一直沒有太認真學習，所以在APPLE時期，沒留下什麼C程式。不過，話說回來，就算寫出來了，也無法在別人的 APPLESOFT/DOS 下執行。所以，想想也甘願了。

提到CP/M，我倒想起當時自己的心態。我記得那時候PC剛出來的時候，被很多 APPLE 迷大力地排斥。那時候，我試著用過人家公司的一台8088，但是被封在PC DOS的prompt之外，怎樣也進不了核心的監督程式。所以，很多像是介面不開放、操作不親和、開機麻煩．．．等等莫須有的謾罵就從APPLE迷口中說出。我想，APPLE迷們有一種難以磨滅的偏執，認為prompt必須是 ] 或是 * ，任何不同於此兩者的，都是不好的作業系統！偏執至此，夫復何言！我相信我對CP/M的排斥，來自於PC DOS對它的模仿。「厭烏及烏」。:Q

當然，APPLE迷們對PC的排斥心態，是很複雜的。我相信很大一部份來自於APPLE公司和IBM公司的形象不同。藍色巨人實在不像一顆紅蘋果那麼親和。對科技成果的評斷，竟迷失於意識形態之爭。您看可不可怕？

至今，我已是(和絕大多數人一樣)APPLE的叛逃者了。這和IBM PC compatible的出現有關(家裡後來再也沒辦法讓我買高價硬體設備) ── 開放性架構是必然的趨勢。此外，倚天飛碟的出現，試算表的出現，GAME 不再出 APPLE 版本等時勢，都是我晚節不保的原因。看看現在那些用95上網的老APPLE迷，真是有無限的感慨啊！

不過，我想，和全世界的APPLE迷一樣，對於這個不可能再流行起來的機種，有一種永遠都抹不去的感情。今日大概很難找到懷念XT的人，同樣有一大堆後續發展的APPLE (II+, IIc, IIe, 甚至後來的 MAC)，卻永遠都會有瘋狂的APPLE迷！您說是嗎？

]10 ? "GOODBYE, WORLD!";CHR$(7)
]20 GOTO 10
]LIST
 10  PRINT "GOODBYE, WORLD!"; CHR$(7)
 20  GOTO 10
]RUN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GOODBYE, WORLD!
BREAK IN 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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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寫於1998/6/9 PM 06:04:50